四大名捕同人文。
这年头只要身世悲凉高中探花就能被看作用某人的人设改的,我很敬服,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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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官捕快与大小姐(十八)

晨风料峭,初春仍寒。

因为太冷,路嫣很快就醒了过来。

她虽不能动,却分明的感觉到有血液自身上流出,应该是已经流产的孩子。但奇怪的是除了冷,却没有很尖锐的痛感。

她平躺于地,睁眼望天。

冬日的天空蓝的似乎能凝出水来。

如此寒冷的天气下,如果严默不回转,她就只能期望卫知节的人能发现她沿路留下的标记,不然她正在失血,恐怕很快就会活活冻死。

路嫣当然不知道如何在这种山林中,在严默的监视下留下标记。

但那个真正的内线知道。

 

严默与雷讯交手的时候,烛火忽然熄灭,那锦衣少年迅速而无声的向路嫣手中塞了一个小小的袋子,并且低声对她说:“撒在走过的路上。”

他只来得及说了那一句话,甚至不能保证路嫣能否听懂,烛火就又亮了起来,两大高手的战斗也有了结果。

锦衣少年还是哆嗦着蜷伏在路嫣脚边。

路嫣还是一脸苍白手指抖个不停。

但那个小包裹已经从少年的手上转移给了路嫣,被她藏在怀中。而路嫣也立即明了,那个说自己是暗桩的严默,很可能不是真正的暗桩。

那个给她喂药时手指异常稳定熟练,此时却装的浑身哆嗦的锦衣少年,才可能是神侯府或刑部的暗桩。

等严默起意要杀死那个少年时,路嫣立即说出了少年的身份。

少年的暗桩身份是隐蔽的,但真实身份却并不难猜。

明断司不到二十号人,懂点医术的只有一个,确实也是一个御医的亲戚。

只不过那个御医不是叶一指,这少年跟叶神医八竿子都打不着,更不是什么侄子。

路嫣都知道明断司二十号人中没有叶一指的侄子,没道理神侯府的暗桩不知道,然而严默却信了。

所以路嫣立即断定,严默不是暗桩,锦衣少年才是。

但她还有一个疑问。严默不是暗桩,又不是明断司派的人手,那他救自己,到底有何目的?

后来她一路与严默虚与委蛇,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想这个问题。

她偷偷打开少年给的小袋子,伸手进去,发现都是沙子。

沿路撒下沙子,说的容易,但在严默这种高手的监视下却十分艰难。

于是她趁休息的时候将那沙子都倾倒在鞋中,将鞋子用簪子挑破一个小口子,一路走,沙子就一路撒了出来,无声无息。

唯一的问题就是,脚底全被磨破了,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。

或许还有另一个问题,如此细小的沙砾撒在山间,来救她的人可能发现? 路嫣相信这沙子中必有蹊跷,但她实在想不明白。

如今她就躺在这初春的深山中,仰望蓝天,等人来救她。只是不知,先来的会是卫知节,还是严默。

头顶天蓝如洗,身旁却是残枝枯叶。

若再没人来,那寒冷也足以要了她的命。

所以她决定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想念下卫知节。

从初识想到昨天,应该能消磨很久的时光。

 

卫知节贪财。月俸添支的米,面,麦,炭,来了必定要带人过秤,少了一斤都得去要它回来。

卫知节小气。如有人借钱且逾期不还,第二天就要亲身上门,拉下脸色讨债。

卫知节暴烈。除了太傅岳母安成和,管它什么达官贵人皇亲国戚,一语不合照样跳脚。

卫知节手狠。堂上板子堂下剐刀,用的熟极而流从不打颤。

可路嫣还是喜欢卫知节。

因为卫知节心软。路边死狗树下死鸟,都要挖坑埋了入土为安。

因为卫知节感恩。宋宜死了,管他三七二十一,自己砸了进去也要为她报仇雪恨。

因为卫知节刚正。作奸犯科欺凌弱小的,犯他手上绝对按律严惩。

因为手狠的卫知节念着无情。只要无情出京办案,卫知节就要日日挂心常常祷告,每日都要起个大早去刑部看有没有消息。

因为小气的卫知节深爱路嫣。无论什么东西,但凡路嫣说要,卫知节就二话不说,管他花多少银子都要买了回来,只要路嫣能高高兴兴。

那么好的卫知节,路嫣乐意好好的对他一辈子。

她想了很久,依然睁着眼,意识却开始模糊。

不知是不是幻觉,碧蓝的天空中似乎有白影一闪而过,她受了刺激一样猛的一惊,忽然觉的手腕一紧,有人竟一把将她拉了起来。

那人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没关系了,我在这里。”

那人做的第一件事则是手指疾弹,射出几枚珠子,解了路嫣的穴道。

来人白衣,残疾,瘦削,清俊,只是个尚未成人的半大少年。

可一见到这人,路嫣却几乎哭了出来。

因为来的是无情。

路嫣与无情只见过两次,算不上熟识,但却听过不少他的传闻。

一年前一个残废入了六扇门,在当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众说纷纭,传言甚众。

后来为了破案,无情在京中颇揍过一些世家子弟,也抓过一些达官贵人,虽然都是法理之内,但大家同朝为官,却是丝毫的不讲情面。

京城中盛传他心狠手辣,出手无情,且冷傲逼人,言语刻薄。

而刑部则有传言之所以他能屡破大案,都是因为诸葛的人脉。

对此神侯府一脉从来没有表过态。

他打了人,诸葛不置一词。他在刑部屡遭同僚倾轧,政敌责难,诸葛也不闻不问。

直到半年后,众人发现他想打的人,都打了个结实,想整他的人,都被他反整,才知道这家伙十分的难缠。

于是京中又有传言,说他之所以如此刻薄尖锐不近人情,无非是因为自幼残废,心里变态,见不得别人半点儿好。

直到某次刚刚入仕刑部的望乡伯次子张庭式不知厉害,在刑部大堂对着一个同僚说了同样的话,却被旁边一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子给听到了。 

那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冷冷瞥了他一眼,忽然就开了口:“你笑话的那个残废自九岁起跟在刑部侍郎卫知节身边掌文书,近百大案所有卷宗都是他亲笔所写,无一字错,无一字漏,无一字有歧义,无一页有涂改。证供更是整整齐齐分门别类,无冗余,无遗失,无半点杂乱。

至于他打的人,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奸诈之辈。而他抓的人,更是祸国殃民的蛀虫之流。

他随卫知节整整五年,刑部,大理寺,六扇门,几百双眼睛盯着都硬是挑不出半点儿毛病,张公子一个后生新进,刚来刑部或许不知,若还有疑问,可向刑部诸位同僚查证。”

张公子正准备反驳,老头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,咳嗽着回头走了。

那个刑部同僚这时才擦了把汗,对张口结舌的张公子道:“那位是捕王李玄衣。”

直到此时,众人才知道一向眼高于顶不站任何派系的捕王,也对这残废少年十分欣赏。

在那之后路嫣依旧不住的听到他的传闻。

他的名声不如两个师弟大,但各种坊间传闻却比师弟们多。

因为他在软红十丈诗酒风流的汴梁长大,却一生都与这个地方气质不符,与朝中权贵更是相看两生厌,所以他遭受的打击远比同时进入刑部六扇门的同僚多的多。

路嫣曾问过卫知节,他一个半大少年,却是如何熬过这么多的同侪排挤,政敌打击。

卫知节眼光稍稍一黯,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才缓缓道:“我认识太傅多年,他平素看来圆通豁达,是个慈和长者,其实心如坚铁,手腕厉害已极。对于抚养在身边的孩子,别说付出金钱资源,哪怕是时间精力,太傅都不见得会吝啬,但要得到他的欣赏和认可,却是要拿血和汗去换的。太傅这关都过的了,刑部六扇门那些绊子又能算什么,不过自找罪受罢了。”

然后卫知节还加了一句:“别人是一路熬过去,他是一路打过去。谁敢在他眼前撒钉子,他就给人脸上扔刀子。”说罢他冷冷一笑:“刑部那些歪风邪气,用不了两年,就得被他狠狠煞上一煞。”

路嫣深信卫知节的评价,所以直到这时,她才第一次有了种想哭的感觉,对着一个尚未成人的少年。

一个残疾,冰凉,却给人以莫大安全感的少年人。

 

但她强自稳住了心神,对无情道:“那个叫严默的人在追杨臻,他们向那个方向离去。”

无情顺着她的手指一看,点点头,忽然一扬手,一溜烟火冲天而起。

路嫣:“你不去找他们?”

无情揺首:“我得看着你直到有人来,我发出了信号,严默若还没抓到杨臻,看到了信号立即回头来找你那是最好,若他已抓到了杨臻,那我去也没用,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。”

然后他道:“一切我来处理。你伤的不重,不要害怕。”

其实无情一到就发现路嫣衣衫下摆尽是鲜血,顿时心都紧了,但他没有表现出来。

路嫣已是强弩之末,他不能再让她受任何惊吓。

他稍稍检查了路嫣的伤势,发现确实伤的不重,严默不想杀她,并没用重手。

路嫣的双眼微微一闭,颤动的睫毛如蝴蝶轻拍双翅,有种说不清的纤弱:“我流产了?”

无情神容一黯,却答的坦白:“是。”

然后他诚挚的道:“你真了不起,我佩服你。”他的赞美直接了当,不带任何犹豫和掩饰。

路嫣抬头,看了看他。

无情也毫不避讳的回望。

他眉峰如刀,带着点秀而凉的雪意,眼神却是暖的。

路嫣想了想:“我有几件事情不是很明白。”

无情点头:“等会儿我会给你解释。当务之急是得把药性解了。”他见路嫣一头雾水,就解释道:“那个内线叫云忻,他给你吃的药虽然灵验,但十分霸道。当时用那药是为了暂时止住你们的痛感,然后带你们离开。”

他缓了缓,继续道:“可他不知道你怀孕了。如今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,如果不把药性立刻解掉,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妨害。”

路嫣知道他有下文,就安静的听着。

无情的口气很平缓:“药性一解,伤口和流产的疼痛都会很快回来。”

他直视路嫣,手指上已经拧了一柄雪亮的小刀。路嫣毫不犹豫的点了头。

 

无情一边给她放血一边解释。

“那个严默其实是后山巷的头号杀手墨炎,因为我杀了后山巷二十多个杀手,所以他是冲我来的。他劫持你和杨臻,却是因为没法进入神侯府杀我,所以用你或杨臻诱我出来。却是连累了你。”

“那些沙子叫做冷晶,贴着人体时温度偏高,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沙子。但一旦撒在地上,温度降低,就会在小半个时辰后变成碧绿色,十分容易辨认。就是因为你能在地上撒了这些沙子,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,你真是聪明。”

“至于云忻如何发现墨炎不是暗桩,那是因为特别的暗号。”

“是那句你是神侯家的大爷?”路嫣立即问。

无情一叹:“确实是,竟然被你发觉了。”

“那回答应该是什么?”

无情微微顿了一顿,路嫣立即道:“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,我也就是好奇一问。”

无情:“这倒没什么,你既然发觉了,暗号就必须改掉了,告诉你无妨的。”

他忽然苦笑了一下,道:“答案是我不是大爷,我是老爷。”

路嫣一愣,随即差点儿笑出声来,问道:“不是你设定的吧?”

无情:“。。。。确实不是我。”

施针放血的时间很短,无情最后一枚金针抽离时,所有的痛感都潮水一样向路嫣袭来。

她的小腹一阵阵的抽痛,不尖锐,却有种扭绞的感觉,迟钝,但极有后劲。每次疼痛来袭,她都想蜷缩起身子,才好奋力抵抗,可惜身体冻的僵直,只能手足痉挛。

无情迅速把外袍里的所有暗器都拿出来放在地上,然后脱下外衣,罩在了路嫣的身上。

白色的外袍下并不是中衣,而是一件穿的异常整齐的白色外衣。不过外袍较厚,这件白色外衣却较薄,应该是家常春秋所穿。

风很寒,无情趺坐于地,手指已经冰凉,脱了外袍就更冷,但他坐的笔直,不见丝毫瑟缩。

路嫣想了想,还是说出了口:“你别冻到。”

无情微一蹙眉:“等会儿打起来不可能冷。”

路嫣:“看墨炎的意思,明断司那一派系的人似乎都被他杀了。”

无情摇首:“那边出了雷讯,还派出了另一个雷家高手:雷计。”

路嫣一怔。

无情微微一笑:“我们这边也有三师弟。他应该早已看到我的信号,正往这边赶来。而且墨炎雷计也不见得能连成一气,所以,”无情郑重的对路嫣道:“我们要坚持到三师弟来。”

 

路嫣望着他,忽然道:“等会儿打起来,你要应付两人,还要照顾我,实在太过凶险,不如,”

无情正把外袍里拿出来的暗器收到身上,听到这里剑眉一沉:“如果是让我遇到凶险自己先走的话,你可以闭嘴了。”

路嫣秀眉一挑:“这种无用功我才懒的做。我是说你要不要把我藏在什么地方,等会儿打起来也可以无后顾之忧。”

无情看了看她:“仓促之间就算能把你藏到林子里,这两名高手找你也是易如反掌。你必须在我身边我才能照顾到你。等会儿打起来不要躲,不要闪,不要动,一切有我。”

“好,”路嫣答的毫不犹豫,忽然一阵疼痛来袭,她弯了腰,手指抓入了泥土,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:“等会儿帮我报仇。”

“好,”无情面如寒霜,也答的斩钉截铁:“墨炎出手虽少,但作恶多端,于公于私,我都绝不放过。”

说完他忽然右手一扬,精光连闪,打出了五枚活杀透骨钉,扬声道:“人都来了还如此鬼祟,后山巷第一杀手果然只会装疯卖傻,欺凌弱女!”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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